鱼狗

［巍面］芳华绝代（ 二）

公子巍x表面上是青楼面

沈面真的适合《芳华绝代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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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上沈巍起来时，就觉得自家侍读看自己的眼神不大对劲，欲言又止又躲躲闪闪，似有什么必须要说又难以启齿的话。

他在一心二用地将一页书读了五遍后终于忍不住开了口：“你这样总看着我做什么，有什么话便说吧。”

侍读一个激灵，低下头犹豫地说：“现在外面都在传，说您进了醉红楼魂不守舍，同那些纨绔子弟并无区别。”抬头飞快地看了沈巍一眼，试探地问道：“公子……真的进了醉红楼？”

沈巍握书的手紧了紧，指腹按在书脊上硌得有些疼：“这醉红楼说到底还是个酒楼，我进去了难道非得颠鸾倒凤，就不能好好地与友人酌几杯聊几句？”

“话是这么说，”侍读的神情有些忧虑，“可昨日不同，昨日是那位难得一见的仙子露面的日子，多少人都是冲着他去的。”

仙子？这样一个出尘脱俗不染纤尘的称呼，他们放在那个媚气的妖精身上了？

真是暴殄天词。

侍读见沈巍不语，以为他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，又急忙加了一句。

“所以现在外面都在传，公子您是特意为他而去，说您……是个断袖。”

荒唐。

沈巍觉得自己幸好是坐着的，要是现在站着听到这话，说不定会一个踉跄撞在桌上。

“简直荒唐。”

侍读听了沈巍带着怒气的话，像是松了一口气。沈国公老来得子，将就沈巍公子这唯一的儿子宠的不行，所幸沈巍争气，没有被惯成混世魔王的样子。沈国公什么都依着他，可毕竟靠这个孩子绵延沈家的后人，听了外面的传言不知几分真假，便差他来探探公子口风。倒不是在意公子是否去了醉红楼，而是害怕公子真的如那些闲人的传言一般，是个断袖。

沈巍遣了侍读，心里一口闷气上不去下不来，索性从后院出了门，寻思着街上走走散散心。

为了避免听到路上的行人议论昨日的事，他眼不见心不烦地走了一条偏僻的小路。

他沿着河边走着，忽然被人拦了去路，抬眼一看，四五个彪形大汉背着砍刀，面目狰狞地将他围了个半圆。

为首的土匪往河边啐了口唾沫，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几眼：“嚯，这不是沈家的贵公子吗，今个见了爷咱个，不如借点钱来花花？”

沈巍看他们人手众多，打起来恐怕要耗费好些时辰，秉着拿财消灾的原则递了钱袋子过去，正欲继续行路。却不想自己这一言不发就交了钱的举动被人误解为了胆小怕事，土匪们非但没有让路，反而擦拳磨掌地靠近了。

“公子慷慨！”为首的笑着，“不如再多借点。”说着就要去捞他腰上系的半块玉佩。

“不是什么东西都是你们能动的。”眼下这是不得不动手了，沈巍飞起一脚踏上那人胸口，将他踹到在地上。侧身几拳擂上另一人下巴，按着他的肩膀向河里摔。

可他毕竟赤手空拳单枪匹马，敌着几个带刀的土匪还是有些拜于下风 。渐渐从一开始的进攻变成了勉力防守，被一人趁机一刀劈向手臂。

沈巍忙躲，砍刀擦过划破了他的衣袖。两个土匪冲上前左一个右一个将他按住，为首的便过去一把扯下了他的玉佩，拿着手里掂了掂就要揣进兜里，还一边嚷着：“竟只是个残品，也不知能买几个钱。”

那可是沈巍心尖上的宝贝，他也不顾自己被人按着，挣扎着踹在那人的腿弯处，土匪头子吃痛，抽了砍刀架在他脖子上：“这荒郊野地的，爷杀了你也没人晓得。”

还不等他刀尖移动半分，他就突然倒在了地上，还保持着瞪着眼睛的凶恶神色。背后一个血窟窿正淌着血。

还没等沈巍反应过来，牵制住他的剩下的几个土匪也倒地，背后同样的伤洞，黑红的血染了一地。

沈巍站在血泊中愣了片刻，朝着空气行了个礼，喊到：“不只是哪位高人出手相救，可否出面受沈巍一谢！”

只见一白衣男子从不远处的榕树上一跃而下，捡了落在草丛中染血的半块玉佩递到沈巍手中，沈巍急着将血用半边衣袖擦净了，才放觉失礼，抬头道谢，却在看到那男子时吃了一惊。

未有束发，三千银丝倾散而下，披满一袭白衣，一副金色面具将清朗的面庞遮了大半，却扔遮不住眼中弥散的，熟悉的，戏弄的笑意。

这不是，那个妖精吗。

不不不，现在该叫恩人了。

他笑着往沈巍，不似上次见面那般媚眼如丝，却也足够摄人心魂。

他看着沈巍手里的半块玉佩：“不知是何宝物，竟值先生如此以命相护？”

“并非宝物，乃一故人相赠罢了。”沈巍定了定心，再次作礼：“多谢夜尊救命之恩。”

“你认识我？”夜尊挑眉，语气玩味。

该怎么说呢……如果说“昨日醉香楼有幸一睹风姿至今难以忘怀”，会不会显得太图谋不轨？

他实在是没想到，他以为的以色待人的妖精，竟是个善用暗器的高人。

所幸夜尊没有深究，接着说：“救你也是无意之举，不必言谢。”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样东西，沈巍定睛一看，竟也是块残玉。

拿出自己的半块，两人的玉佩竟严丝缝合地贴在了一起。

突然一把短匕抵上沈巍侧颈，耳边传来夜尊带着笑意的声音。

“所以公子不妨告诉我，这残玉的来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