鱼狗

［巍面］抱抱（一）

这是沈巍和沈面上小学的第一天。

闹钟响了第一声后就被沈巍关掉了，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，身边的沈面把脸埋在被子里，仍在呼呼大睡。

沈巍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加热，走到厨房踩在小板凳上举着锅铲煎鸡蛋，鸡蛋是溏心的，黄澄澄圆鼓鼓的，散发着诱人的香气。他往烤好的面包片上刷上一层草莓酱，再夹上煎好的鸡蛋和切成片的番茄与火腿，把热好的牛奶倒在玻璃杯里，端到桌子上，去喊沈面起床。

沈面闭着眼睛穿了一只袖子，还有一只连着衣服松松垮垮的耷拉在肩膀上。沈巍把他扶正，帮他穿好衣服，再拿湿毛巾把他的脸擦一遍，沈面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，蹬了几下腿才踩住床角的小拖鞋，摇摇摆摆地被沈巍赶去洗手间洗漱。

沈巍坐在餐桌前时已经精神一些了，拿着小叉子将三明治煎蛋戳破，蛋黄流了一盘子。他对自己的成果撇了撇嘴，沈巍便将自己完好的三明治递给他，把他一片狼藉，番茄和火腿散的到处都是的三明治拿过来认认真真地吃完。

“这牛奶不甜，我不要喝。”沈面将玻璃杯推给沈巍。

“多喝牛奶才能长高，听话。”沈巍又往沈面的牛奶里加了些糖，看着他咕嘟咕嘟地喝下去，拿纸巾擦了擦他嘴角的奶渍。

沈巍背上小书包，再把沈面的书包提在手里，另一只手牵着沈面，领着他往学校走。

“你作业写了吗？”沈巍看着沈面一蹦一跳地扯着他去揪路边的小花，突然想起昨天沈面一回家丢了书包就跑出去玩了，压根没在书桌前坐下。

“没有……”沈面心虚地看了自家班长哥哥一眼，将摘下来的小花递给他。

沈巍接过来，作出一副严厉的样子：“那你打算怎么办，今天老师要检查，我可不会再包庇你了。”

沈面眨眨眼，露出一个小骄傲的笑容。沈巍还没明白他的意思，就看见烛九从教室里跑出来，手里的作业本上歪歪扭扭地写着沈面的名字，他像模像样地行了个礼，把作业本举到沈面面前：“老板，作业已经帮您写好了。”

沈巍一把拍下沈面伸出去接的手，对着烛九说：“班规规定自己的作业自己完成，你再这样，可就要处罚你了。”烛九委委屈屈地走了，一边走还一边不舍地看着沈面。

沈面被沈巍拉到自己的座位上，也是委委屈屈地摊开自己一片空白的作业本，捏着笔在上面画了只萨摩耶，就是不肯做题。

沈巍做在他旁边敲了敲桌子，哄着他：“面面听话，很快就做完了，哪里有不会的哥哥教你。”沈面这才磨磨蹭蹭地拿起笔，在沈巍几乎报了一大半题目的答案以后，终于在上课之前交了作业。

放学之后，隔壁班的赵云澜跑过来趴在窗户檐上，喊沈巍去打球。还没等沈巍回应，一旁的沈面就点头如捣蒜地说好，将沈巍推过去：“哥哥你安心玩不用担心我。”就一溜烟的跑了。

沈巍抱着球站在操场上，越想越不对劲，自己着的弟弟平时黏人的很，放学以后从来都是赖着自己不让他去和别人玩，今天却一反常态地把自己推走。他一心二用地错过了好几个球，余光里看到一个很像沈面的身影快速地从操场边闪过，沈巍突然丢了球就追过去，任由赵云澜在身后“诶诶沈巍你跑啥啊还打不打了！”地喊。

果然，他看见沈面和大庆烛九他们一起站在学校的小超市门口，手里拿着一袋雪糕正要撕开包装。沈面这几天总是咳嗽，所以沈巍不让他吃冰的东西，没想到他自己偷偷跑过来买。沈巍冲过去一把夺过雪糕，训斥被吓了一跳的沈面：“你怎么一点都不听话，还想生病吗？”

把雪糕丢进垃圾桶里，对大庆和烛九说：“以后不要当着他的面吃这种东西。”拉起沈面的手就把他带走了。
一路上沈面都不高兴，一边牵着哥哥，一边小声嘟囔着“沈巍是坏人，我再也不要理你了。”

回了家，沈面躲在书房里不出来。沈巍从冰箱里拿了梨子出来削皮去核，加了冰糖和蜂蜜一起蒸熟，端进书房放在沈面面前。舀一勺递给他嘴边，看着沈面撅着嘴哼哼了两声，还是吃下去，问：“是不是比雪糕甜？”

沈面砸吧着嘴，将梨子咽下去，已经不生气了，却还是别扭地说：“你又不让我吃雪糕，我哪里知道是不是比雪糕甜。”

沈巍继续喂他吃梨子羹，一边说：“是，我不准你吃雪糕，以后你要是再和大庆他们偷偷跑去买，我也不准你跟他们玩了，天天守着你，让你只能跟我这个坏人玩。”

“我不吃就是了”沈面咬着沈巍递到他嘴边的勺子，小声的地补充了一句“哥哥除了不让我吃雪糕，也不是特别坏。”